晚上六点半,冉云素准时等在家门口,为表重视,她给自己化了淡妆,衬得精致五官更加清丽动人。
persephone妆容明丽,笑容满面地亲自下车接她,拖住她的手,“小冉,你真美,就像你的光明女神蝶一样迷人。”
“谢谢。”她很想恭维对方两句,一时又找不到特别贴切却不肉麻的词汇来。
冉云素坐进后排,这才留意到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一个身穿蓝裙的女孩正好奇地转头冲她微笑。“冉小姐,我们之前见过,你今天真美。”
“谢谢。”冉云素觉得对方似乎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妈咪,等会儿我来陪冉小姐好不好?”蓝裙女孩撒娇地望向persephone。
“可以,不过你可不能光顾着玩,要帮我照顾好她。”
“没问题。”女孩俏皮地眨眼,“我叫程诗如,你可以叫我小如,那我可以叫你小冉姐吗?”
冉云素点点头,“原来是夫人的千金,难怪这么漂亮。”她心里纳闷,这位程小姐可是半点都没有混血的影子,难道不是那位perrotin先生的老来得女?
*
冉云素随着persephone见了许多她没太留心记住的面孔,被她鼓励的眼神怂恿着喝了几杯红酒,这会儿觉得面颊有些发烫。
“小冉姐,你平时很少喝酒吧?”
“嗯。”
“没关系,有我保护你!”程诗如拔刀相助的架势和冉云素记忆里某个一闪而过的身影重合起来。
“小如,那天是你把我扶起来的,对吗?”她被一群娱记包围,这个姑娘从中挺身而出救她于水火,真是很巧。
程诗如开心地点头,“你想起我来啦,嘿嘿,我还想做好事不留名呢。”
“谢谢你。”
“不客气,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程诗如从餐台取来蛋糕和水果,“小冉姐,我妈咪特别欣赏你,最近她提到你的频率简直比想起我还多。”
“受宠若惊,夫人对我过誉了,我都有点儿担心自己会令她失望。”
程诗如点点头,“妈咪这个人呢,对人要求是挺高的,以前我也画了几年,不过她说我没什么天分,就逼着我跟她学做生意了,中国话里叫‘物尽其用’,对吗?”
冉云素被她逗笑,“这个词用在人的身上呢,也不算特别合适,因为人是有情感和喜好的,物品无法选择自己喜欢的用途,但人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就算最终并不成功,也不妨碍得到快乐。”
“妈咪才不会这么想,她的字典里只有结果,和成功。”程诗如撇了撇嘴,忽然余光一闪,嬉笑着向冉云素的身后指了指,“你的护花使者来了。”
冉云素的第一反应是烈风,但他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待转身看过去,视线刚好同和人寒暄中瞥过来的一道目光碰在一起,是方晋。
方晋果然匆匆结束谈话,朝她这边走来。冉云素起身,“方总。”
“小冉,”他似乎有些激动,笑容里毫无芥蒂,“你今晚真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假期愉快~
☆、谁是谁的药(七)
“你们慢慢聊——”程诗如脚底抹油溜掉了,冉云素有些尴尬。
“没想到你今晚会来。”方晋的目光闪动,柔和地笼罩在冉云素身上。
当她还是一方阁签约画家的时候,总是拒绝出席这样的场合,方晋也纵容地随她性子不勉强。可这边刚刚转投persephone旗下,她便光鲜亮丽地跑到众人面前亮相,配合别人推销自己,这种转变对方晋来说应该不是多么舒适的感受吧。
冉云素想解释两句,最终只是笑笑作罢。
方晋抬手,刚想示意冉云素坐下聊,身边一串靠近的脚步声,伴随着过分热络的招呼一并传来。
“冉小姐,真是画如其人啊,今日阎某得以一见,万分荣幸!”
这位脑满肠肥加谢顶,半点没有艺术气息的阎某名叫阎怀仁,在业界算是“屎”一样的存在,不仅自称他是唐代著名画家阎立本的后代,还擅长借各种渠道炒作自己。
画画不好,没事还可以骂骂人,爆爆料,倒也有不少喜欢看热闹的关注他。
“屎”虽然不受欢迎,但却不妨碍大家对他的“敬畏”,谁也不想沾上他,或者被他喷到。因此都藏起鄙视,敬而远之。
冉云素对他仅是间接又间接的耳闻,一切都停留在概念层面,真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她看到方晋脸上的笑容里带着排斥,略一移步,半挡开冉云素。
阎怀仁脸皮三丈厚,一点鄙夷根本无法阻挡他无耻的脚步,硬是将一杯红酒塞进冉云素手里,“冉小姐,无论如何您要赏脸喝一杯。在我们书画界,冉小姐的美貌可比任何一幅作品都动人。”
“阎大师谬赞了。”冉云素想尽快结束这次攀谈,于是冲他举了举杯。
方晋抬手挡住冉云素的手臂,“冉小姐不会喝酒,我来替她喝。”
“诶——”阎怀仁明显不悦,但还是挤出一副皮笑肉不笑来,“方总,我可是听说这冉小姐的男朋友和新东家可都跟方总没什么关系了,您这旧情念得太长可不太好。”
“我没事。”冉云素再举杯,“阎大师,先干为敬。”
冉云素仰头缓缓饮尽杯中红酒,面子是勉强给出去了,阎怀仁面露得意春风。他正想接着说什么,只见冉云素捂住嘴快步朝卫生间走去,屎,终究还是令人作呕的。
方晋赶忙跟了过去,看着冉云素对着洗手盆吐得肝肠欲断,他扯心地蹙着眉,“小冉,你何苦这样勉强自己。”
冉云素回手推他,“你先出去,这里是女洗手间,你在这里不合适。”
方晋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不合适的是你,这里是男洗手间。”他轻轻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