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听没听过,老君,这个称呼?”我听她说常在市井间走动,心想也许古昱平时只关注与他的计划有关的信息,没有和阿朵事无巨细的交流过,因此可能漏掉了一些人的信息。
“太上老君?”阿朵本来就大的眼睛,听到这个称呼又瞪圆了几分。
“应该是,穿着灰袍子,颧骨很高、人特别瘦。”我尽量描述得具体些,好方便阿朵判断。
“他呀,很可怕的,是江湖上排位靠前的杀手。”阿朵果然点头,她年纪还小,对这些传闻八卦似乎更感兴趣,听我提起,便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太上老君只是那个老头儿的外号,甚至不能说是道号,因为除了一身道袍,还有他自称‘贫道’之外,他身上没有半点修道者的影子。
所以对他的界定,只能说是‘职业杀手’,阿朵说这个人很少在小城出现,也没在在这杀过人。
她听来往的商人说,太上老君只为大家族或大富商杀人,要的是天价,而且一个月只接一单生意。
“买/凶杀人嘛,终究不是光彩的事,都藏着掖着的,大多是传言,不知道真的假的。”阿朵自己嘀咕完,忽然定定看着我,又看看我身上的伤,惊讶地说:“是他把你烧成这个样子的?”
这小丫头脑子转得还挺快,我笑了笑:“不是,是我自己烧的。”
阿朵迷糊了,皱眉道:“你这人真是怪,干嘛要烧自己,你、你是不是有想不开的事?别这样,不管现在有多苦,以后总会好的。”
几天来的相处,我感觉阿朵身上有种很宝贵的特质,就是无论身处何种境遇,她都能保持乐观。
她和阿荧年纪相信,可阿荧却因为一系列变故,变得像个小大人儿,而阿朵仍保有着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和热情。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我如果要自杀,也不会选自焚这么痛苦且慢的死法,刚觉得这丫头聪明,她就犯起迷糊来了。
“啊?你、你真是……”阿朵纠结了一下,但似乎想不出适合形容我的词,最后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他心疼了吧。”
阿朵的声音虽小,可我是高等丧尸,屋里的空间又这么小,想听不清都难。
看她一脸落寞的样子,我突然茅塞顿开,自古美人爱英雄,尤其是对美人有救命之恩的英雄。
怪不得这几天她总是问我古昱的事,听起来都是些日常小事,可是小事背后也可以隐藏大大的心意。
目前的古昱仍是单身,我这个突然穿过来的女朋友是名不正言不顺哪,于是我选择闭嘴,继续神游天外。
傍晚的时候古昱没出现,出现的竟然是乔堂,我穿着厚实的冬季睡衣睡裤斜靠在床头‘接见’了他。
见了他我就想问‘我怎么在这’,但马上意识到我们刚认识,名字都没互报过。
“古昱呢?”既然乔堂能找到阿朵的住处,肯定是古昱告诉他的,问古昱比较没那么突兀。
“他被人软禁了。”乔堂进屋后也没坐下,想从他脸上看出情绪变化是不可能的,单凭他一句话,我也不知道他和古昱是不是早就结盟了。
“在哪?是安家的人?”
“喜年酒店,详细的情况我不知道,他只让我给你带个话,安心养伤。”
旁边的阿朵听到这句话,眼圈儿有点红,连忙低下头,似乎是为了掩饰满眼的失望。
古昱特意叫乔堂来说这么一句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非常危险,但不想让我知道;另一种是他认识软禁他的人,他知道这些人不会伤他。
如果是后者,乔堂来带话的意思就是他短时间内来不了了。
“我知道那个酒店,我去看看他。”阿朵收拾好情绪,目光坚定道。
“别去,他没事,你去了反而会引起对方警惕,咱们假设他们不知道古昱在这有熟人,现在那家酒店肯定有人守着,你去了,他们就会怀疑古昱在这有帮手。”
“可是,怎么会突然有人软禁他呢?”阿朵明显快哭了,不过拼命忍着。
“放心吧,对方不会伤害他。”
“那我先走了。”乔堂把话带到,见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没再说什么,转身告辞了。
阿朵把乔堂送出去,回来就急急地问我:“桑小姐,你是不是知道软禁古哥哥的人是谁?”
“不知道,你也听到了,是软禁、不是囚禁,待遇还是有差别的,性质也不一样。”我头头是道地安慰着阿朵,其实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